赵小芳比我大一岁，她母亲曾和我开玩笑，等小芳长大了给我当老婆，小芳就在我身边站着，她羞红了脸，我的手心里都是汗。

小芳的母亲性格开朗，和谁都爱开玩笑，她开完玩笑便走了，小芳问我：“你长大后想娶个什么样的老婆？”

我随口说了一句：“长头发，梳大辫子的。”

那时小芳还是个假小子，留着和男孩子一样的平头，自从她母亲和我开了那个玩笑，她就不剪发了，她十六岁的时候，已经长发飘飘，梳成了一条过腰的大辫子。

小芳是21岁那年嫁人的，嫁到了王家庄，是她大舅当媒人，把她介绍给了王虎，王虎和小芳大舅家是邻居，王虎大小芳两岁，虎背熊腰，说话大嗓门。

王虎和他姐夫共同买了一辆客车，跑长途客运，王虎和他姐夫都是司机，他们早晨从王家庄出发，沿途拉上去县城的客人，下午从县城返回来。

那时，人们想去县城只能坐班车，通往乡下的班车也少，每天客车上都坐满了人，王虎和他姐夫挣了不少钱。

小芳嫁给王虎后，她就跟着班车当售票员，辞退了原来的那个中年大妈，小芳剪掉了辫子，留了齐耳短发。

小芳嫁人的那年，我在外地上大学，不知道她已经成了人妻。暑假的时候，我放假回家，坐火车到了县城，我去县城客运站等班车时，遇见了小芳。

小芳站在客运站前面的马路边上高喊：“回王家庄的班车马上就要出发了，想坐车的乘客赶紧去售票处买票，时间不多了，大家抓紧。”

我看见了小芳，小芳也看见了我，她冲我摆手，我走到小芳跟前看到她化了妆，以前她是不施粉黛的，化了妆的小芳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。

小芳问我：“放假了？”

我说：“是，你是给谁家打工啊？当售票员挺辛苦吧？一个月能挣几百？”

小芳笑着说：“我不是给别人打工的，我嫁人了，客车是我丈夫家的，我是给自己家干活的，不要工资。”

我这才知道，小芳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。

那天，我坐着小芳家的客车回村，第一次见到了王虎，在客车上，小芳介绍我和王虎认识，王虎和我握手，他很有力气，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疼。

小芳结婚后的第二年，生下了一个女儿，她婆婆开明，男孩女孩都一样喜欢，尽心尽力伺候小芳月子。

小芳在家坐月子，就不能在客车上售票了，王虎和他姐夫只好又雇了一个售票员。

就是在小芳怀孕后，王虎心猿意马，做出了伤害夫妻感情的事情，女方叫张素莲，在县城客车站对面开了一家站前旅馆。